笑談台灣話 (4)
Spoken Taiwanese or Taiwanway
*四個字及四字以上請詳『台灣俗語的智慧』
英語除了舊文(15世紀古文) 外,都僅有單獨一種讀音。但台語之美在於同一字有不同讀音,這點與日語同,『上司』讀成〔sian/ sih或ding sih-頂司〕。如『頂司管下司,下司管糞箕』-層層管理」。但「上茄冬」及『上車』的『上』均讀成〔jiun〕。上之相對為『下』,如「下雨」=落雨,但「頂港」(台灣北部),南部則叫「下港」〔e'gang〕。例:『我是頂港的富豪,落來下港袂收租』。而日語單字唸法,與兩個字以上的詞唸音不同。松〔No〕、竹〔dI0k?〕、梅〔ba0〕,但,松本〔mts?'moto〕;竹田〔'takeda〕;梅子〔u meh ko〕。
通常一國(族)欲消滅另一國(族) 的文明,最殘忍的方法之一,就是消滅其文字與語言,使其無法傳承。如羅馬人之消滅馬雅(Maya)
人之高度文明,及西班牙人殖民者在16~19世紀之中、消滅南美洲之印地安人文化。
又如越南(舊稱安南)原本中國藩屬,中法戰爭後割讓給法國,一位天主教神父後來將越南語用羅馬注音方式,建立今日的越南文字,亦即保留其音,如越南語說「謝謝你
」為〔dzin 'kam un〕與台灣話『真感恩』幾乎相同。另如越南地名之發音也近台語(漢學古音):越南Viet-nam〔wat
nam〕;Saigon〔sai gon〕-西貢;Hanoi 〔ha'noi〕河內,台語讀成〔hoh'nue〕,可惜現在看到的僅是拉丁化的越南語,即有音無字。
甲午戰爭前,即有外國傳教士來台傳教(尢以長老會),為配合台灣人的語言,他們學習台語並將其翻為羅馬注音,完成台語聖經的詎著,保存了台語發音,功不可沒。但有聖經的經文若用漢字去唸,就有點奇怪,如『天父』-教友念成〔t'in be-〕,『讚美』念成〔o'loh〕。
台北近郊有一地區叫天母,據說其命名來源是:當年美軍顧問團欲找塊地,興建軍官宿舍,看中了今天母一帶的土地,因不知地名,問了當地農民,他們回答:「聽嘸啦」 “Oh,
I got it, Tiahn Mou.” (好,知道了,叫天母)
,美軍回答。如傳說屬實,這是台語轉成英語,再轉成北京話的例子之一。
外國傳教士常常先學好地方語言再傳教,效果甚佳。早期學Amoy(厦門話)
,後改學國語。早期新生南路台大附近教會的傳教士講國語,而耕莘書院(為紀念田耕莘樞機主教)的神父們則學山東、河南腔的國語。
有一次在火車上與一位外國神父鄰座,我起先用國語問他『神父,您好。』他沒回應,繼續看他的聖經。我猜他大概聽不懂中
文,隔一下我用英文問,又下雨了。有人說:天氣是與人搭訕的最好題材。他還是沒回應。沒多久,當我提高聲調(以為他重聽),再問: “I said it’s raining again.” 這回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放下聖經,側著頭看我,並說了一句嚇我一跳,並令我至今難忘的台語:『是艾〔siah〕,正〔dzian〕「善」〔sien〕。』是艾=是啊,是道地台語,而正「善」更是台語之俚語,如譯成英語:“Yeah, it’s
really boring.” 台語-「真正」=really,
或truly,「善」字有令人厭煩或稍微不悅或不耐煩之意。原來他是在某山區傳教,來台13年,其教徒大都只會台語。
Dr.
Fowler在他所編的一本用字詞典中,若有特殊典故,他會强調某字詞發生時的歷史年代或背景。例如有句問話: “Where
is Joshua?” 你可以不正面回答,也可以答: “Am I my brother’s keeper?” (我又不是他的保姆。-即我不知道)-
本句源自聖經,但流傳至今。
日據時期,雖極力推行鼓勵台灣人說日語,但效果不大。因日語也使用漢字,儘管發音有不同,大體上還讓人容易瞭解。但有些日文中的漢字並無原來的意思,很難望文生義,例如:(未完)
Justin Lai
10/26/2011寫于美國
11/11/2013增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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