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喋—Chattering & Loneliness

喋喋—Chattering & Loneliness

確實孤獨的那一個人
在我內心𥚃日夜走來走去，喋喋不休

時而嚴厲，時而溫柔，時而優雅，時而粗暴
他唆使我要和他一樣---
但，他卻是如此地
不一樣。(Though like….,actually not.)

喋喋不休中
我只好捂住耳朵走入他心裡，
却發現裡頭住著一群人，
同樣喋喋不休…….

爭論著一切值得與不值得爭論的，
回憶著所有想得起與想不起來的，
我彷彿身處在世界中心的火車站大廳，
所有離鄉的異邦人皆擁擠在身邊，
以沒有一種我懂得的語言指著我：「你，你才是來自世界邊緣....」。

原來，
我們各自來自各自的巴別塔，
不但我們聽不懂人類彼此的語言，
也聽不懂萬物眾生
在說些什麼，只管各自喋喋不休---

於是我走進我自己的巴別塔，
和方舟上所有的動物
熱鬧擁擠地一起
各自寂寞著。(Though with others, one is lonely at heart.)

---於是我想起植物

植物以姿勢，形態，顏色和香氣
告訴我：還有礦物
還有山川大地，日月星辰
地水火風，都在說話，都在喋喋不休。

我原來
長久跋涉在語言如此茂盛，
而意義卻如此貧瘠的荒原上
試圖追趕 並超越過時間的腳步，卻一再
一再和萬物也和自己

擦身而過。

卻呼天搶地：孤獨啊，
人類都到哪裡去了？

而確實孤獨的那個人
終於在我胸臆正中央停下來
定居，晴耕雨讀，歲月靜好---一切都圓滿如意；
除了

那帶有空虛的『喋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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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