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詞-63) 【古今文人如何看張旭的草書?】
兼談「醉後贈張九旭」之作
世上漫相識,此翁殊不然。
興來書自聖,醉後語尤顛。
白髮老閒事,青雲在目前。
床頭一壺酒,能更幾回眠?
床頭一壺酒,能更幾回眠?
從古到今喜歡書法者無不知曉張旭這個人。張旭(約675年-約750年),字伯高,吳郡(今江蘇蘇州)人,官左率府長史,是盛唐時期傑出的書法家。作者高適這首贈張旭之作,是兩人在長安相見,共飲酒醉之後所寫,因張旭排行第九,故稱張九旭。張旭與本詩作者同屬唐代的文人,自古文人相輕? 未必………。
《賞析》
作者:高適(約704年-約765年),字達夫、仲武,漢族,唐朝渤海郡人,後遷居宋州宋城。唐代著名邊塞詩人,曾任刑部侍郎、散騎常侍,封渤海縣候,世稱高常侍。高適與岑參並稱高岑,有《高常侍集》等傳世。
「世上漫相識,此翁殊不然」。大意是世上很多人即使天天見面,給人的印象也不深,而張旭這個人卻不一樣。首聯採用「欲揚先抑」的手法突出張旭的與眾不同。此處「漫」有casually之義,通常用於否定,如漫不經心等。『翁』,則是對張旭的尊稱,因两人年齢相差29歲。在這一抑一揚之中,張旭的形象如高峰突起,予人深刻印象。這一聯好像隨意道來,卻起得十分有力。「漫相識」指泛泛之交,與「殊不然」(quite
an exception),則有明顯對比(conspicuous
contrast)。
張旭精楷書,尤善草書,逸勢奇狀,連綿回繞,自創新的風格,為世所公認,故人稱「草聖」,另一個稱號是「張顛」。即兩種極端的稱呼。實寫時即先從這兩個稱號著筆 :「興來書自聖,醉後語尤顛」。「書自聖」指寫起書法如超凡入聖,但後一句言語也更加狂放不羈,一副天真情態,則或許有貶抑之意,但又是明顯對比。身為晚輩的高適,十分靈巧地把張氏的兩個外號點出。
另此處「興」作名詞,即興之所至。台語古音讀成去聲,亦可當動詞,作十分喜歡解。如「有人興燒酒,有人興豆腐」。全詩在章法上屬虛實結合,虛寫處內蘊豐富;實寫處形象具體,但筆調輕靈,而無板滯膠著之感。這種巧妙的結合,使詩人的感情與詩中主人公的形象融為一體,產生出動人的藝術力量。
作者高適雖未明示,張旭必須酒後才有書寫的靈感,但如同某些大書法家,酒與書法之創作恐不無某些關連,如狂草大師-懷素即曾有:「醉來信手兩三行,醒後卻書書不得」之嘆。另外高適與張旭雖屬同代人(contemporary) ,但高並無輕視張之意,而以半帶幽默,半含諷刺(slight sarcasm) 語氣,道出張師之才氣 更屬難得。
這是『以醉寫醉』,而襯托出張旭的粗獷,使題目中的『醉後』二字,得到了充分的表現。總之,本詩語言清新明朗,與詩中快樂活潑的情緒相適宜,讀來真切動人。
《英譯》
Most of the friends
we come across are just nodding acquaintances.
However, this
old man is an exception.
When the mood
is on him, the calligraphy works he creates rank top among writers’ works.
Especially, when
drunk, his talking sounds lunatic.
《日譯》
私たちが遭遇する友人のほとんどは 知り合いをうなずいているだけです。
しかし、この老人は例外です。
彼の気分が彼の上にあるとき、書道は作家の作品の中でランクトップを作っています。
特に、酔っているとき、彼の話は狂ったように聞こえる。
Justin
Lai編
11/06/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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