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19日 星期一

佛洛伊德回應愛因斯坦的信

兄弟就不會戰爭嗎?佛洛伊德回應愛因斯坦的信
「佛洛依德」的圖片搜尋結果  「愛恩斯坦」的圖片搜尋結果

日本國會通過安保法,引起了日本人對於太平洋戰爭的恐怖記憶。以及中國在南海填海造島陸,建機場和深水港的議題,還有更遠的地方歐洲大陸出現的難民潮背後的戰爭,在目前資訊傳遞快速的年代,這些恐懼所造成的心理震撼,能讓大家在想像與行動上,採取有效的方式減少嗎?
誰跟誰在打仗?如果是代理人的戰爭,那麼背後的主角是誰呢?歐洲從1914年的第一次大戰,和1939年的第二次大戰,加上最近這些難民潮背後的軍事戰爭,人類有能力自己解決是否戰爭的問題嗎?已經有不少論點,關於軍火商工業,國家體制和政治經濟利益等等論述,這些論述也許一輩子也讀不完了,但是戰爭仍持續著。
這也許是人類需要一直問的問題,人類有能力自己解決戰爭的問題嗎?我試著從精神分析的角度,提供一些想法。所謂從精神分析的角度,是指試著提出人類深層不自覺的心理,而不是意識上的心理,因此當然只是假設,供大家一起來思索。
戰爭是過去的難題,也是目前的難題,未來呢?尤其在九月三日中國才舉行盛大的閱兵,為了歷史詮釋的課題,也許是國民黨敗戰撒退來台灣後,首次共產黨和國民黨再度發生重大的詮釋權的爭論
對於難民的爭議,英國內部意見的不同,這些都反映著一個問題浮現後,在另一個地方,另一個國家也出現了某種力道,一種會撕裂的力道。這種問題是新生的,或是原有的?這個外來的難民問題,就撕開了某些也許原本就隱隱作痛的狀態,我假設這種狀態是一種心理狀態,以某種不自覺的記憶存在所謂潛意識,或者存在某些意識型態的背後,構成了除了意識上進步的力量,還有更內在的驅動力,才是真正的主人,而這些外在的意識型態都是代理人?
這個主題跟愛恩斯坦和佛洛伊德也有關係?
愛恩斯坦和佛洛伊德,是否曾見過面進行意見交換?如果碰面,大概也不太可能只談剛剛吃了什麼?他們曾談論關於為「什麼有戰爭(Why War」的主題文章。目前在佛洛伊德英文標準版第22冊,197-225頁的兩封英文版的信件,佛洛伊德的信是1955新譯,而愛恩斯坦的英文信則是當年公開時的英文版。
其實根據已知的資料,無法證明他們曾見面,他們對於這個主題的交談是隔空交談。甚至談不上交談,而是透過組織的邀請,各自談了有關戰爭的主題。
這是1931年,當時的國際組織「國際聯盟(League of Nations)」轄下的「文學和藝術常設委員會」,為了促進當代知識份子的意見交換,提出信件交換的方案。並委託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Intellectual Cooperation執行,他們兩人的文章,在1933年三月以法文版公佈,同時有德文和英文版。然而這兩封信後來在德國被禁止流通出版。
我只針對佛洛伊德的觀點進行闡述。佛洛伊德宣稱自己是和平主義的反戰主義者,不過這是一種意識上的態度,佛洛伊德描述從古老時代的戰爭到近代的戰爭,所涉及武器種類的不同,當然後來也出現了利用法律和外交手段,做為戰爭的手段。至於戰爭的原因,他假設來自兩種主要因素,一是來自物質原因,另一來自心理原因。物質因素來自欲望,尤其在為了爭奪某些有限的物質資源。
至於來自心理的因素,是指來自人類內心深處的力量。佛洛伊德指出,人類心智受兩種基本的本能驅策,一是來自地獄般的本能力量,是破壞力的來源,造成了死亡。另一是艾羅斯的力量,取自希臘神話裡愛神艾羅斯(Eros)的愛和創造的力量。至於要改善戰爭,他認為只有暫時的方法,例如,建構一個和平組識,而這組織除了滿足人類的欲望外,更發展出一種文化(意指反戰的文化),也有力量可以制裁發動戰爭者。
但是就算是建立反戰的文化,仍只能暫時的解決戰爭的課題,無法永久地解決戰爭的出現。也就是說,假設就算有反戰文化,建立如家人般的兄弟之感,仍無法永久解決戰爭的問題。對於認為滿足了人的欲望,就能避免戰爭的觀點,他表示懷疑。因為人的欲望是不可能完全被滿足,如果再加上欲望的衝突,戰爭就難以避免。
是否有永久性的解決戰爭的方法呢?佛洛伊德表示,心理學家和精神官能症患者都努力,想要把死亡本能改變成愛和生的本能,但是這幾乎是超越了人的控制範圍了。除非人能夠宰制死亡本能,不然很難替戰爭是否會不會再出現,找到永遠的解決方案。他的說法被解讀成悲觀論,因為他說,由於死亡本能普遍佔據著人的心智,因此避免戰爭的問題是個永遠難以解決的問題。他甚至提醒愛恩斯坦和讀者,我們應該是和平主義者,反戰主義者,但是我們並無法防止戰爭。
佛洛伊德也指出,需要接受戰爭是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有些戰爭的確讓整個世界回到次序與和諧,但是他表示,並不是因為戰爭也有正向的部分,我們就要支持戰爭。他只是要說明戰爭的本質,雖然它的負面效果是明顯的,但是我們無法控制它,只能接受它。
這種說法可能被誤解成,太沒有激勵大家的士氣,甚至好像變相地任由戰爭發生,可能讓一些反戰主義者很失望的論調。雖然這也可以被解讀成,因人性的某些本質讓戰爭難以避免,但是如何透過教育,形成一種反戰的文化,讓大家了解人的死亡本能,是如何影響著我們?這不是克制它就會消失的,而是唯有不斷地透過文明的過程經驗,馴化死亡和破壞的本能時,也同時了解文明的侷限,所可能帶來的不滿。不是以過於樂觀的假設,認為人性的善可以完全取代死亡和恨意,這樣子反而忽略了,死亡和破壞本能展現它自己的方式,以及它的目標。
這些說法背後的假設:只有我們對於死亡和破壞本能,賦予相當的注意力,觀察它的目標和走向,我們才有可能讓文明發揮它的影響力,但文明又有它的侷限
作者蔡榮裕
為北市聯醫松德院區精神科醫師、臺灣精神分析學會名譽理事長、北市聯醫「思想起心理治療中心」心理治療督導
10/19/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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